“吃”是个永恒的话题。人们不仅要吃,还要吃出门道,这方面,食疗很有代表性。食疗历史悠久,在古人几千年的实践和总结下,产生许多食疗理论和做法。人们以“吃”延年益寿,甚至靠“吃”争权夺利,不同吃法背后,是不同的需求、欲望和诱惑。
二苏的食疗“秘方”
“食疗”顾名思义,是指人们利用食物来调养身体、预防和治疗疾病。提起食疗,不能不提北宋文坛二苏兄弟——苏轼和苏辙。二人在食疗方面颇有造诣,不光对某些食物情有独钟,还配出了独到“秘方”。
苏辙画像。来源/网络
苏辙曾专作《服茯苓赋》向钟爱的茯苓表白,言其“经历千岁,化为琥珀,受雨露以弥坚,与日月而终毕,故能安魂魄而定心志。”苏辙有意养生并开始服茯苓要从他32岁那年说起。那年,苏辙经人指点,通过“道士服气”之法,一年后治愈了自小就有的顽疾,从此便对养生有了兴趣。
他阅读古书,遍寻良材,终于发现了能和金玉相媲美的、有助于延年益寿的茯苓。常吃茯苓,他感到“神止气定,浮游自得”,可以“乘天地之正,御六气之辨,以游夫无穷”,真有神仙般的快乐。
苏轼虽不像弟弟那样痴迷于茯苓,但也深感茯苓之好。
一次,苏轼写信告诉朋友程正辅,他的痔疮复发了……为了免除疼痛,他甚至坚持了两个月的终极忌口计划:休粮断酒断肉、拒绝酱菜盐酪,只吃清汤淡面,但怎么都不见好转。
在难熬的日子里,苏轼自制了“胡麻茯苓食疗方”,服食多日,增味充饥补气力的同时神奇般地治好了痔疮。美食达人东坡先生当然不忘附上做法:“胡麻,黑脂麻是也。去皮,九蒸曝白。茯苓去皮,捣罗入少白蜜,杂胡麻食之,甚美。”果然,对东坡先生来说,好吃才是最大的治愈。
苏轼。来源/网络
苏轼也有自己钟爱的食物——芡实,而且他有独到“苏式”吃法:取熟芡实一粒,剥去外壳,放入口中,缓缓含嚼,直到津液满口,再鼓漱几遍,徐徐下咽。每天这样吃10-30粒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乐在其中,妙不可言。
二苏的秘方相对来说不易实现,也不具有普遍性,但是没关系,食疗宝库中有的是接地气的吃法。
雷打不动爱喝粥
在中医眼中,食物褪去了些许食欲色彩,“医食同源,药食同用”,从神农尝百草到《黄帝内经》、从《伤寒杂病论》到《本草经集注》,都有与食疗相关的内容。唐代孟诜所著的《食疗本草》是世界上现存最早的食疗专著。宋代以后,食疗不仅愈加成体系,而且更多地融入百姓日常生活。
说起日常的食疗,不能不提粥。大江南北,无不喝粥。粥作为一种古老的饮食形式,在食疗领域不容小觑。古人食疗之法浩如烟海,但李时珍认为粥“最为饮食之良”,“寝食之间,既能养生求安乐”。粥包罗万“材”、兼有荤素,有黑豆胡麻粥、粳米红枣粥、红豆薏米粥,鲤鱼粥、瘦肉粥、乌鸡粥等等,几乎到了“凡食材皆可入粥”的地步。
在吃粥界,东坡先生应该比不上白居易和陆游,他俩简直是“粥粉”。一字千金的白居易,为粥花了许多笔墨。“老饥初爱粥,瘦冷早披裘”,在《履道新居二十韵》中直言喜爱;“何以解宿斋,一杯云母粥”,在《晨兴》中道出晨起喝碗粥的满足;“今朝春气寒,自问何所欲。酥暖薤白酒,乳和地黄粥。”在《春寒》中,吃粥有三重愉悦,暖身、解馋,调脾养胃;“先进酒一杯,次举粥一瓯。半酣半饱时,四体春悠悠”,《新沐浴》里的粥配酒,那叫一个美!白居易爱粥不吝文字,也不惜金钱。据说白居易晚年工资不低,但他对大鱼大肉都不感兴趣,只想着“黄耆数匙粥,赤箭一瓯汤”,真爱总是很纯粹。
陆游很懂粥。在《食粥》诗中他写道:“世人个个学长年,不悟长年在目前。我得宛丘平易法,只将食粥致神仙。”食一碗粥,便能羽化成仙,奈何世人苦苦追求艰辛的养生之道,不懂得金子就在眼前。陆游从吃粥的经历中悟出最朴素即是最宝贵的道理。
粥如此得人喜爱,不仅在于味道好、包容性大,也在于它确有一定药用价值。有学者研究,以粥辅药的记载最早见于东汉医圣张仲景的《伤寒杂病论》。此后,中医领域又系统总结了百余种药粥方。明代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中记载,粥方“可常食用”,清代更是将粥用于日常食养食疗里,以贴近生活为原则,达到调养治疾兼备的目的。
所以,当妈妈再叮嘱你少吃火锅多喝粥时,一定要记得这背后有强大的理论支撑。
食疗界的畅销品
《黄帝内经》里提出“五谷为养,五果为助,五畜为益,五菜为充”的食疗原则,说明饮食要丰富多样。但在古代,能够享用各色食物的也只有天子贵族,平民百姓还是以粗茶淡饭和时令果蔬为主。人们为了提高生活质量,寻找了一些食疗养生佳品,比如枸杞和红枣。
在古人食疗中,枸杞出现的频率很高。《神农本草经》记载,枸杞能“坚筋骨,耐老,除风去虚劳,补精气”,人们做枸杞茶、枸杞粥、枸杞酒、枸杞饭,把枸杞用得淋漓尽致。